红蝴蝶

【诗/原创】田野土地的颜色

★致，我的爷爷。

  他的视力已经不太好了，

  可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他的皮肤经过

  年月的摧残而松弛，

  但太阳的照耀和土地的洗礼

  赐予他钢铁般坚硬。

  他浑浊的眼球

  还剩下一抹光亮，

  那便是多年来劳动的奖励。

  那千钧的力量

  都落在了他的肩背上，

  我看到，

  他黑土色脖颈上

  几滴汗水滑过苍老的颈纹，

  消失。

  像是青色汁液

  滴落在了古树的年轮上。

  他用一只手伸到后面来拍我。

  那是怎样一只手呢？

  指缝里还残留着泥土，

  到处是

  伤疤和老茧。

  就这样证明了

  他数年来的劳作苦痛。

  他背上高高拱起的“收获”

  在羊肠小道上，

  踏上了水渠的单薄木板，

  步子颤动又坚定。

  他那被压弯的脊背，

  已经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他一生的苦难

  都化作命运。

  他这一生，

  从幼时到如今年迈，

  那片广旷的田野承载了太多，

  多到绝对无法放下。

  

  即使带着一身的毛病

  也要不停地劳动，

  仿佛只有这样

  才能够证实，

  世间的确有他们存在过。

  让他们寻见了，

  漫长又短暂的生命中，

  太阳般的真谛。

 

  如今，

  让他成为了这片田野土地的颜色。